宴淮序安静的看着他,不说话。

    他想起自己喝下毒酒时这人事不关己冷漠的眼神,历历在目,现在这副样子却像放不下他般,假的可笑。

    宴淮序饶有兴致,问他:“您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李尉桢坐在他床边,像是听不懂话一样,也问:“身体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宴淮序故作沉吟,笑着回答:“很糟糕。”

    他满意的看到李尉桢眼神有那么一丝动容,接着说道:“怕是活不过来年春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李尉桢。”宴淮序手指勾着他,“如果陛下不理我,你给我收尸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的,把我烧了,骨灰洒到湖里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神竟是向往的,字字往李尉桢心窝上戳,“离皇宫和你越远越好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话的刹那,李尉桢脸色一变,表情终于难看起来,宴淮序在床上笑的戏谑,欣赏一般看李尉桢阴沉的脸色,“您怕是早想让我死了,那日看我喝下酒时,您连眼神都不施舍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一声,“可我还是喜欢您。”

    这些话当然是假的,但宴淮序偏要演,“自看到您第一眼,小人就喜欢上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身份只是个奴隶,怕是入不了督主的眼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病怏怏的,偏偏嘴唇红润清透,脸上苦笑一下,神情恍惚,“如果有来生的话,希望我的身份能配得上您。”

    李尉桢心上如遭重锤,看着宴淮序虚弱的脸,终于生出一丝他从未体验过的悔意来,他手指张开,里面有着一个小布包,打开之后药香扑面,小小一粒丸子。

    “喝掉。”李尉桢手指打开他的嘴,把药抵在喉咙口,宴淮序不肯喝,始终用舌头推着男人的手,李尉桢干脆捏住他双颊,自己喝了口水,就吻住宴淮序的嘴唇强硬渡给他。